【大調一包養網站研,我們在行動】蘇皖兩個相鄰山村的歲月嬗變——關于鄉村振興的調研_中國網

requestId:6890ef81979878.63631697.

【大調研,我們在行動】

作者:光明日報調研組調研組成員:王慧敏、邢宇皓、盧澤華、常河、蘇雁

編者按

蘇皖邊界兩個相鄰的小山村,自然條件相似,千百年來,山民同飲一溪水,共砍一山柴,過著差不多的日子。

40多年前,那場影響中國前途命運的“大包干”,極大地釋放了農村生產力,也引發了“山兩邊”的嬗變: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溪水,然而,兩村發展狀況卻判若霄壤。

1995年和1998年,記者曾先后兩次來這里調研,撰寫了調查報告《山這邊,山那邊……》《三年再訪山兩邊》,探尋兩個村莊發展差異背后的動因。

又是25年過去了,兩個村莊各自的狀況如何?村民們經歷了哪些奮斗的艱辛?收獲了哪些成功的喜悅?他們又面臨著怎樣的困惑?有著怎樣的期盼?

日前,光明日報調研組冒著酷暑,再次走進山這邊山那邊,試圖通過探尋兩村幾十年發展的路徑,解析新時代鄉村振興的密碼。

  

圖為洑家村村貌。

  

快樂度假的下吳村的孩子們。

資料圖片。

“近鄉情更怯!”記者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再次來到了伍員山。

竹海茶山、草陂池塘、田園屋舍、枕水人家……江南的風光,總是那么明艷!

記者努力將眼前的一切,與腦海中的記憶相印證,似曾相識卻又恍如隔世,不由得發出滄海桑田的慨嘆。

伍員山,是江南丘陵中尋常可見的一座小山包,因春秋吳國名將伍子胥過昭關途經此地而得名。山的西邊,是安徽省郎溪縣凌笪鎮下吳村;山的東邊,是江蘇省溧陽市社渚鎮洑家村。

兩村田疇交錯,屋舍緊傍,溪水共飲,雞犬之聲相聞。

因為山的阻隔、路的崎嶇、田的稀缺,年年歲歲,村民勤扒苦掙,卻一直走不出貧困的循環。

“前世福淺,生在伍員!”一輩又一輩當地人無奈地發出這樣的幽怨。

一樣的山水,不一樣的光景

28年前,也是這個時節,記者第一次走進伍員山。

當時,一條新聞線索引起了記者關注:

受益于較早推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山這邊的下吳村率先解決了吃飯問題。這讓山那邊的洑家村好生羨慕,妹子們紛紛往下吳村嫁。

但是,“夠吃夠穿蠻安耽,喝口老酒享清閑”,這種小富即安的觀念,羈絆住了下吳人前進的步履。

而原本每年要向包養網下吳村借三四萬公斤糧食才能填飽肚子的洑家村,“窮則思變”,村黨支部一班人舍小家顧大家,并在制度上進行了創新,請來專家開發溫泉資源,采用股份制改造荒山禿嶺,原本汩汩漫涌的溫泉靠養殖淌出了“真金白銀”,荒山禿嶺靠植藥材、種茶葉變成了“聚寶盆”……幾年下來,反而把下吳村甩在了后面,成為遠近聞名的“富裕村”。

反觀下吳村,同樣有溫泉流淌,但記者采訪時看到,村民仍用來洗衣服、涮馬桶;盡管擁有8000多畝林地,卻無人組織開發,任由山上稀稀落落的馬尾松和齊腰深的蒿草自生自滅……

問題出在哪里?

記者調研得出的結論是:“農村生產力的每一次重大解放,更新觀念是前提。”“固步自封,躲在山溝里打轉轉不行;怨天尤人,面對困境長吁短嘆也無益。”

記者將在“山兩邊”的采訪寫成報道《山這邊,山那邊……》,并配發了短評《觀念生“金”》。

報道,引起了安徽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視!時任安徽省委書記盧榮景批示:“兩村條件基本相同,而經濟發展差距拉得越來越大。經濟發展差距實際是思想觀念上的差距,領導工作上的差距。”他建議,在全省開展一場“思想解放大發動、大討論”。時任安徽省省長回良玉也要求“在思想解放上來一次再發動”。時任安徽省常務副省長汪洋批示:“切中時弊方能引起共鳴,敢于亮丑方能催人‘憤’進,如此大討論才能解放思想。”

3年后的1998年,記者再次來到“山兩邊”。兩村的變化,卻讓記者很是意外——

曾經“不思進取”的下吳村,知恥而后勇,包養網車馬費村里配強了“兩委”班子,厘清了發展思路,“對照洑家找差距,憋足勁頭趕洑家”……

記者看到,下吳村面貌大變:坑坑洼洼、荒草漫膝的鄉間小道被平整的砂石路取代;不少村民拆掉土房,建起了小樓,院子里果樹成蔭,門前清清的池塘里,鴨鵝悠閑地嬉水……

可令人遺憾的是,被當成“學習榜樣”的洑家村,此時卻陷入了困局:因財務糾紛,村里干群關系嚴重對立。公益事業沒人管,曾經紅紅火火的果園、茶場全都荒廢了,“茶葉基地、水產繁育基地的巨大標牌,也已字跡斑駁,孤零零歪斜在村頭”,甚至出現了村民哄搶集體財產的尷尬場面……

記者百感交集,把所見所聞寫成報道《三年再訪山兩邊》。文中指出:“改革也好,解放思想也罷,是一個不斷完善、深化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

光陰荏苒。改革開放40多年后的今天,中國農村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鄉村振興成為新的時代課題。

下吳村、洑家村,如今又是怎樣一番模樣?

在這次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際,記者決定再次探訪“山兩邊”。不只是回望來路,更希望透過蘇皖這兩個相鄰山村幾十年的歲月嬗變,觸摸新時代中國鄉村振包養網評價興的脈搏。

那山那水那人,全然換了模樣

●山這邊山那邊,一直摽著勁呢

在洑家村山坡上的茶田里找到了老支書王海清。

剛剛下過一陣豪雨,一縷縷絲帶般的白云在山間飄來蕩去,躲在白云后面的太陽若隱若現,茶樹碧綠的葉片上便鍍了一層銀灰。從銀灰中走來的王海清,讓記者眼眶有些濕潤。

“一晃眼,二十多年沒見面嘍!”跨出田埂的王海清,顯然也很激動,一把攥住了記者的手,棱崢的骨節還是那么有勁兒。他的褲管、鞋上沾滿了泥土。

第一次見王海清時,他還是個精壯的中年漢子,說話甕聲甕氣,眼睛炯炯有神。而今,已是滿頭銀霜,背也不復當年那么挺拔。不過,說起村里的發展變化,他的思路還同當年一樣清晰明暢。

伍員山如果有記憶的話,一定會記住這個漢子跋涉的每一個腳印。當年,洑家村趕超下吳村,時任黨支部書記王海清功不可沒。是他,從上海水產研究所請來專家繁殖成功了羅氏沼蝦。又是他,在開發荒山遇到資金難題時,帶頭將自己準備蓋房的錢拿了出來,搞起了股份合作制。

如同一個稚童珍愛自己心心念念的玩具一樣,原本內向的王海清,此時話稠得剎不住,說著這些年村里的根根梢梢,眼神又像當年一樣明亮。

講完了想講的一切,他意猶未盡,執意要帶記者到村子的角角落落實地看上一看。

印象中的砂石路,已經被柏油路取代。村頭那片滿是野氣的荒坡、山溪,被打理成了綠油油的草坪和精致的鵝卵石觀賞河。岸邊,一叢叢鳶尾花、藍菖蒲開得正艷呢……

“認不出了吧?這是新建的露營休閑區。能停房車、能搭帳篷、還能采摘瓜果。一到節假日,坡上坡下滿滿當當都是人。前不久,一對東北老夫妻開著房車在這里一下子住了十多天。”

沿著山坡上行,一棟棟土黃色小樓映入眼簾。

“這‘土’房子,像不像當年采訪時住過的那間?不過,這可不是當年的夯土墻嘍,是用真石漆仿制的,就為了留住洑家屋舍的老味道。舊皮新瓤,屋里面的陳設,城里有的我們都有。往那邊看,家家門口都停著小汽車。有印象吧,當年的村道,可是連自行車都騎不成嘞。”王海清邊走邊說,兩眼灼灼放光。

記者發現,每家的停車位都做了規劃,巷尾有垃圾投放點,街頭有小花園,家家房前屋后種滿了鮮花……

確實,居住環境,一點不比城里遜色。

“下吳又是怎樣的狀況?”記者急切想知道。

“這些年,山這邊山那邊,一直摽著勁呢!人家那邊的發展,一點也不比這邊差。”王海清很坦率。

他帶著記者立馬來到了山對面。

“走的是黃土路,晴天渾身土,雨天爛泥汪;住的是土坯房,冬天不擋風,夏天不遮陽!”這是記者1995年第一次造訪下吳村時了解到的情況。

這次重訪下吳村,記者被中國農民身包養網上蘊藏著的巨大創造力深深震撼了。

很難想象,這就是記者曾經到過的下吳村。整潔的村道——無論大街還是小巷,均是高等級柏油路,不僅不見垃圾,連落葉也清掃得干干凈凈。依山勢錯落有致地分布著粉墻黛瓦的徽式民居;每棟房屋的側墻上,都畫著與村子有關的民間故事,每一幅彩繪都是那樣栩栩如生。一下子,我們便踏入了兩千多年的下吳村的過往……

繞過一彎清清的池塘,眼前幾座漂亮的樓房比肩而立。樓房的倒影扎進了水里,水里便長出了一排樓房。幾只調皮的鴨子“嘎嘎”叫著劃水而過,于是,水中的樓房顫顫悠悠跳起了舞蹈。

家家戶戶敞開著大門,門前都有一個別致的花壇,月季、梔子花一朵比一朵笑得歡。院落里,或是一叢修竹,或是一排香柚,或是幾株蠟梅,均枝葉繁茂,潑潑辣辣的生機透過綠籬大大咧咧向院外揮灑。

記者信步跨入其中一家。

客廳足有40多平方米,屋頂一盞枝形吊燈頗為氣派。屋主人正在廚房里忙活。鍋里的燉肉香味撲鼻而來,案板上,放著一把嫩嫩的香蔥和兩條新鮮的大板鯽。

說明來意,主人段奇勝熱情地和記者拉呱起來:“我本來在外面做電機生意,一年怎么說也有個幾十萬塊收入。這些年,村里環境越來越好,生活越來越方便,誘得我一跺腳便回村定居了。”

最讓他稱道的是,和諧的鄰里關系。他指著門口的一堆玩具說:“我家大門從早到晚就沒有關過,孩子的玩具都是放在門口,從來不會丟。鄰居家孩子拿去玩了,還會洗干凈放回原處。”

離段奇勝家不遠,是村醫孫裕志的診所。她是土生土長的下吳人。她結合自己的工作,談起了身邊的變化:“以前,村民來看病,可麻煩了。山區嘛,交通不便,遇到了急癥,能把人急死。再就是,文化程度參差不齊,診病問半天也講不明白。現在,交通情況你都看到了,就是到郎溪縣城也是一眨眼工夫。診病也方便多了——瞧,病人的情況全在這里邊呢。”孫裕志順手拿出平板電腦展示給記者看,“村里每個人的健康狀況和慢性病情況都有詳細記錄。”

聽說記者來調研,下吳村黨總支書記蔣福金趕了過來。這位40多歲的漢子熱切地對記者講:“《山這邊、山那邊……》發表時,我還是個年輕后生,當時就憋著一股子勁兒,下吳一定要干出一些名堂來,讓包養網記者再來看看。終于把你們盼來了!這些年,下吳、洑家,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替我們好好說道說道喲!”

其實,眼前的事實已說明了一切:今天的“山兩邊”,已全然換了模樣!

那么,變化的動因何在?

接下來的一周,記者在村里“安營扎寨”,往返穿梭于“山兩邊”。

●山這邊山那邊,一直攜著手呢

一叢叢蒹葭、蒲葦將一汪不大的水塘勾勒出了詩意。淺水處,一只白鷺單腿站立著,對著自己的倒影若有所思。水塘邊,幾棵碩大的銀杏樹蓬蓬勃勃織出了一片清涼。

洑家村村民組長吳士明的家,正對著這口池塘。坐在他家門口的樹蔭下,輕風拂過,草的清芬和花的幽香絲絲縷縷沁入心脾。

“你猜那是做啥用的?”吳士明指著樹下幾張半米多高、三米來長的凳子問記者。

“那是我當年養蠶用的腳凳!”不待記者回答,吳士明自己說出了答案,“當年最多的時候,我家養了三‘紙’蠶,分匾時,把三間屋子鋪得滿滿當當!蠶吃桑葉的聲音,就像下雨一樣‘沙沙沙’……”憶起往事,吳士明不由得瞇起了眼睛。

“那年記包養網車馬費者在文章里說,‘觀念生金’,‘調整結構要隨著市場變化不斷變化’。洑家能有今天,就是‘變’出來的。最早只知道埋頭種糧,后來用溫泉水養羅氏沼蝦,開發荒山種板栗、養蠶桑。再后來呢,蠶絲掉價,我們就挖掉桑樹種茶,綠茶不行種白茶,白茶降價就種黃金茶……你看,變來變去,把我這腳凳變成‘老古董’嘍!”

“變”,不單單是洑家村。這些年,下吳村一步不落瞄著山對面呢!

吳定義,是下吳村的種茶大戶。當年,看到山那邊種綠茶前景好,便在村里包了茶園。第一年,荷包就塞得鼓鼓囊囊。后來,從洑家村那邊傳來消息:綠茶很快會被市場淘汰——人家已經開始種白茶了。

“悄悄打聽發現:乖乖呀,綠茶白茶,一字之差,收益可就差得大了!那邊一畝地比我們多包養價格ptt賺5000多塊呢!”吳定義果斷挖掉茶樹,從浙江安吉引進白茶和黃茶,之后又引進了效益更高的奶白茶。“普通成品綠茶一斤也就賣200多塊,而奶白茶的鮮葉,就能賣到400多塊。”

如今,政府打造“美麗鄉村”,這讓老吳又看到了商機。他果斷買下村里一家廢棄的老茶廠,密鑼緊鼓開起了民宿。

“以前,說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大家可能體會不深。現在越來越明白了,好環境好生態,真的能大把大把賺到鈔票呢!”望著窗外的木棧道、石板路和湖邊悠閑啃著青草的山羊,吳定義悠篤篤地說,“我的民宿,周末節假日早早就訂光了。養的雞、種的蘿卜,城里人稀罕得很嘞。茶葉也跟著賣出了好價……”

“現在,經常會有山那邊的同行來找我取經。”吳定義很得意。

宣城市委書記李中碰巧也在下吳村調研。這個頗有書卷氣的干部很接地氣,無論是下吳村還是洑家村的情況,都了如指掌。他談包養站長了對“山兩邊”發展路徑的認識:“這些年,包養網山這邊山那邊,不但摽著勁兒,也一直攜著手呢!經歷了比學趕幫超、肩并肩、共富裕的歷程。兩村的實踐,讓我們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農業短期包養要改變弱質化,必須切實在提高‘質’上下功夫。不但要生產優質的產品,還要培育優質的加工體系、優質的市場體系。如此,好產品才能有好收益,好山水才會有好回報。”

在下包養價格吳村茶市場,往來穿梭的快遞車令人目不暇接。接單、打包、裝車一氣呵成,一箱箱茶葉從這里發往全國各地。我們還沒走進銷售門店,便聽見穿牖而出的詢價聲、歡笑聲、噼噼啪啪的鍵盤敲擊聲。

“春茶一天一個價。以前,鮮葉下來,我們要到縣城‘蹲市場’。那要靠撞大運了,有時候跑斷腿、磨破嘴也拉不到幾單生意。現在,政府在村里建起了茶市場,‘千里買賣一線牽,買家賣家鼠標連’!”店里的那位大姐穿得很時尚說話也很風趣,滿嘴都是嗑兒,“現在,開網店、拍視頻、做直播也成了農民重要的‘勞作’方式,‘新農具’就是這手機、電腦……”

下吳村建起了茶葉市場,統一管理貨源、質檢、品牌、營銷;山那邊洑家村也不甘落后,正在建茶產業溯源平臺,防止魚目混珠,保護茶農利益……

●山這邊山那邊,人人爭做“技術流”

忙完了一天的活計,傍晚,洑家村的幾位村民坐在村頭的涼亭里搖著蒲扇聊大天。一抹晚霞鋪在天際,空中好像著了火,村民的話題也很“火”。記者參加了進去。

“聽說今年枇杷果子小,賣價降了一成多?”

“可不是嘛!我剛從批發市場回來,確實降了。”

“我想改種藍莓,不知道行不?”

“聽說種藍莓得用腐葉土,酸堿度不好調。”

“這倒不怕,有老曹呢!”

…………

在鄉親們口中,這位姓曹的農業技術員神著呢,似乎無所不能。

在村民指點下,記者來到了老曹家。

老曹,大名曹幫清,黑黝黝的臉龐,精瘦精瘦,搭眼一看,就是常年在泥土里摸爬滾打的漢子。

他把自己的一身本事,歸功于當年的村黨支部。

洑家村剛開發茶園時,見不到收益。經鄰村一位農技員一點撥,轉過年,收益就翻了番。這讓洑家村黨支部認識到:村里的問題,表面上是缺“財”,根本上是缺“才”!

于是,黨支部出面,聘請6位有高、中級職稱的技術員來村里當顧問,同時,派出183人次到外地接受農業技術培訓……曹幫清就是其中一員。

他從徐州農校學成歸來后,一出手,就讓農民嘗到了知識的甜頭:村里的荒山上長滿了野生板栗,這種板栗個頭小,口感也不好。他帶著村民搞嫁接,1000多畝板栗樹,一棵一棵“過堂包養”。

嫁接當年,板栗就賣出了好價錢!曹幫清一下子火了,成了村民爭搶的“活財神”。

論“才”,山這邊下吳村邱君烈的名頭,一點也不比洑家村曹幫清差。在下吳村,一提邱君烈,村民們都會脫口而出:“哇!那可是茶專家。”

“我是村里較早種茶的那一批。一開始,啥也不懂,兩眼一包養甜心網抹黑,只能跟在包養網承包下吳茶園的外地茶農后面偷著學。偷藝,哪兒有那么容易!人家留了一手呢。后來,村里為我們開了培訓班,請技術員手把手教,這才上了道……”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憑著刻苦鉆研,邱君烈很快成了種茶好把式。

“‘一塊石頭壘不成山。’為了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我成立了‘山這邊山那邊茶葉種植專業合作社’,把自己的種茶經驗,與大家分享。”邱君烈向記者展示了他手機上的“綠茶之鄉茶業交流群”。

群里每天都會在“云端”召開經驗總結會、信息分享會、技術研討會……近200戶茶農聚在這里切磋種植技藝。作為群主,邱君烈定期為大家義務講授茶葉病蟲害防治技術。茶農遇到難題,只要在微信群里說一聲,邱君烈馬上趕到幫著解決問題。

在曹幫清、邱君烈這些鄉村技術達人的帶領下,山這邊山那邊,人人爭做“技術流”:養蝦,求教“青蝦研究院”;育茶,依托“生態科技園”;種菜,背靠“高端野生蔬菜培育基地”……有“技術”加持,農民增收猶如順坡推碌碡——快上加快。

不滿足于巧借力,鄉親們還苦練內功學發力——不少農民考取了新型職業農民資格證。

●山這邊山那邊,涵育鄉風有妙招

下吳村的村史館,名字叫“山這邊”。陳列室里,那面笑臉墻很是引人注目。照片的主人公都是下吳的村民,或開懷大笑,或揚眉朗笑,或吟吟微笑……張張笑臉透著真誠,神懌氣愉發自內心。

“相比洑家,我們村的人均收入還有一定差距。可村民的幸福感、獲得感,一點也不輸對方!”站在笑臉墻前,蔣福金這樣向記者介紹。

村民王科的話,佐證了蔣福金的觀點:“你看我們下吳,很少有圍墻。鄉風好得很呢!這些年,不但沒出過治安事件,連口角都很少很少。”

王科經營著一爿小店,收購散戶茶農的茶葉。一籃一籃收,費力不掙錢,但王科并不厭煩:“來交茶葉的,都是村里的老年人。去外面賣鮮葉往往要走很遠的路,我就替他們收了。鄉里鄉親的,不能只看錢,還要有人情味兒。這才是農村該有的味道!”

“農村該有的味道”,并非與生俱來,需要涵養。

“‘勺子難免碰鍋沿。’鄰里之間有點小摩擦,在所難免。怎么化解這些矛盾?村里設有‘新風堂’,誰心里有疙瘩,就到‘新風堂’里念叨念叨。村干部或村里的長輩,掏心掏肺幫著調解、化解。力爭‘心里不存病,矛盾不出村’。”蔣福金拉著記者去看“新風堂”。

這是一棟茶田擁裹的二層建筑。二樓是個亮堂堂的大開間,干凈整潔,一兩百人都坐得下。四圍的玻璃窗把滿坡的茶田妥妥地“裝”了進來,一坐下來,頓覺安適寧靜。

“‘新風堂’,不光是解疙瘩化矛盾的地方,村民們婚喪嫁娶也都在這兒辦。有村民編了順口溜‘新風堂里樹新風,鄰里矛盾無影蹤;婚喪嫁娶攀比少,老少爺們興沖沖’。”蔣福金說。

涵養“味道”,下吳村多管齊下。

在下吳村,做好事,有獎勵呢。

在村“生態美超市”,記者看到,貨架上擺滿了日常用品。墻兩邊都寫滿了字——

一邊寫著“回收物兌換標準”:50個一次性塑料袋1分、5節廢電池1分、1斤廢地膜1分……

另一邊寫著“商品價目表”:食用鹽2分、百潔布4分、洗衣粉7分、香皂8分……

工作人員胡新建翻開記錄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的,都是村民做好事兌換商品的情況。胡新建一項一項向我們介紹:“撿垃圾、講信用、孝親睦鄰、支持‘兩委’工作,都會被量化計分。兌換的東西,都是些日常用品,不算貴重,卻是對大家熱心公益事業的肯定。潛移默化中,美好鄉風就這樣漸漸形成了。”

培育優良鄉風,山那邊的洑家村也不示弱。

洑家村涵育鄉風的地方,叫“百姓議事堂”。

“鄰里糾紛、發展事項、宅基地有償退出這樣的事,都在這里商議。我們是‘五大員’:村民糾紛 TC:sugarpopular900

留言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